美国餐厅的小费制度可能正达到一个临界点。


不久前，顾客在用餐结束后，会在纸巾上计算并写下 15% 的小费金额，然后在信用卡收据上填写。服务员直到顾客离开后才会知道小费的数额。


到了 2023 年，给不给小费已经成为几乎普遍的餐饮服务仪式。大家可能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一个普通的外卖店，结账时可能需要在一个触摸屏上面对三个两位数的小费选择，而这时收银员会凝视着你。


新冠大流行和触摸屏平板电脑的销售共同改变了美国的小费文化。小费已经占领了整个餐饮服务领域，从快餐店到餐车再到农贸市场。 


在大流行之前，大多数美国人将餐厅小费理解为对服务员的弹性奖励制度，服务员是工资取决于他们的劳动力。在提供餐桌服务的餐厅之外，小费主要限于小费罐。  


然后，触摸屏的出现改变了小费的动态。柜台服务餐厅可以向顾客提供默认 18％、20％ 甚至 25％的小费。


疫情的爆发使许多城市的餐厅停止了堂食，只剩下外卖和送餐这两个选项。在这样的背景下，顾客被鼓励慷慨地给予小费，以支持那些无法工作的服务员。


但现在，疫情已经消退，餐馆运营也恢复了，翻转触摸屏仍然存在。 


印第安纳大学营销学助理教授 Vivek Astvansh 说，“这些终端具有相同的软件程序。因此，当你只是买一杯黑咖啡时，服务员并没有付出任何努力，软件会要求你给小费，小费的范围可以是 10% 到 25%。这就是‘小费膨胀’，人们很恼火。” 


Tipflation（小费膨胀）是一个营销术语，用来描述预期小费的上升趋势，从过去几十年的标准 15%增加到了 20%、25% 甚至更高的比例。


消费金融公司 Bankrate 的一项新调查显示，2/3 的美国人对 2023 年小费文化持悲观态度。还有近1/3的顾客认为小费文化已经失控。受访者表示，他们不喜欢在触摸屏上按照提示选择小费。


有观点认为，“给小费会带来社会压力，尤其是当收营员盯着你选择小费的时候。” 


2/5 的食客认为餐馆老板应该支付更高的工资并减少对小费的依赖。还有些人认为，小费是一种独特的、令人不安的资本主义表现形式。小费使客户能够根据对服务的主观评价奖励或扣除服务员工资的很大一部分。 


据了解，美国人给小费的习惯起源于 1800 年代的欧洲。富有的美国人从欧洲度假归来并在国内采用了这种做法。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食品劳工研究中心主任萨鲁·贾亚拉曼 (Saru Jayaraman) 在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表示，内战结束后，美国黑人从事的一系列服务工作中都出现了小费现象，“基本上是奴隶制的延续” 。许多白人雇主拒绝向黑人工人支付工资，迫使他们依靠小费维持生活。 


而在美国以外，给小费的情况并不是很普遍，这种做法在中国和日本均不受欢迎，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也并不常见。而在法国的餐馆，通常会在账单中自动加上小费。


这种古老的用餐礼仪表明，即使是糟糕的服务员也应该得到小费。然而，并非所有食客都同意。Bankrate 调查发现，到 2022 年，只有 73% 的美国人在堂食餐厅“总是给小费”。  


另外，小费还甚至蔓延到了快餐王国。管理软件公司 Toast 的一项行业调查发现，星巴克和麦当劳等大约一半的快餐店现在提供小费选项，高于 2020 年的 38%。这导致一些快餐顾客对小费的选项提示感到愤怒。


信息来源：The Hill